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丈夫为初恋要离婚,我平静签字,他不知道所有资产都在我名下
来源:岁月温柔磨砺
2025-12-02 16:21:3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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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是在一个很寻常的周二晚上,跟我提的离婚。

寻常到什么地步呢?

我刚用新买的日本手冲壶,给他冲了一杯耶加雪菲,豆子是他上周出差带回来的。

他坐在我对面,沙发陷下去一个疲惫的坑,身上那件灰色羊绒衫的领口,有点松了。

我甚至还在想,明天得找个时间,把那领口缝补一下。

他端起咖啡,抿了一口,眉头习惯性地皱起。

“太酸了。”他说。

我说:“浅烘的豆子,果酸风味是特色。”

他没接话,把杯子放到茶几上,发出一声很轻的磕碰声。

然后他说:“林晚,我们离婚吧。”

空气安静了大概三秒钟。

窗外传来楼下小孩的打闹声,和远处若有若无的汽车鸣笛。

我看着他,看着这个我嫁了十年的男人,陈屿。

他的脸在暖黄色的灯光下,轮廓依旧分明,只是眼角添了几条我熟悉的细纹。

我问:“为什么?”

声音平静得像在问他晚饭想吃什么。

他似乎对我这种反应有些意外,愣了一下,才接着说:“我……我找到真爱了。”

真爱。

这个词从一个四十岁,事业小成的中年男人嘴里说出来,带着一种滑稽的真诚。

我差点笑出声。

“是苏晴?”我问。

他的瞳孔猛地一缩,像是被针扎了一下。

“你怎么知道?”

我怎么知道?

他微信置顶的那个,没有朋友圈,连头像都是一片白色的账号。

他以为我没注意,可他每次跟那个账号聊天时,嘴角那种压不住的、傻乎乎的笑意,比他升职那天还灿烂。

苏晴,他的白月光,他的初恋。

我没回答他的问题,只是端起我自己的那杯咖啡,也抿了一口。

嗯,确实有点酸。

“她回来了。”陈屿的语气变得有些梦幻,像是陷入了某种美好的回忆,“她还是跟以前一样,一点都没变。”

我心想,放屁。

一个女人,二十年过去,怎么可能一点都没变。

要么是打了针,要么是你加了十米厚的滤镜。

“所以呢?”我问。

“我想给她一个家。”陈屿说得理直气壮,“我们之间已经没有爱情了,林晚,我们现在就是亲情,是责任。这样对你也不公平。”

他开始给我戴高帽子了。

“房子归你,车子也归你。”他摆出一副“我很大方”的姿态,“存款我们一人一半。公司的股份……”

他顿了顿,似乎在斟酌。

“公司的股份,是我们的婚后财产,也应该平分。但我需要公司的控制权,所以我会折现给你。”

他说得头头是道,好像已经把我们的财产分割方案,在脑子里演练了千百遍。

我看着他,忽然觉得很没意思。

十年。

我从一个外企雷厉风行的项目经理,变成了一个每天琢磨晚饭做什么的全职太太。

我陪着他从一个一无所有的小镇青年,变成了现在这家不大不小的科技公司的陈总。

到头来,他用一句“没有爱情了”,和一笔他自以为是的“巨款”,就要把我打发掉。

我点点头。

“好。”

就一个字。

陈屿又愣住了。

他准备好的一大套说辞,什么“爱情不能勉强”,什么“希望我们好聚好散”,什么“看在十年情分上”,全都卡在了喉咙里。

他大概以为我会哭,会闹,会质问他我这十年算什么。

然后他就可以站在道德的高地上,悲悯地看着我,说一句:“你看,你就是这么不可理喻。”

可惜,我没有。

我甚至还笑了笑,对他说:“离婚协议你准备好了吗?还是我来找律师?”

陈屿的表情,从错愕变成了某种……羞恼。

我的平静,仿佛成了一种对他的羞辱。

“你……你就没什么想说的?”他忍不住问。

我想说的?

我想说的可太多了。

我想问问他,记不记得创业初期,我们挤在三十平米的出租屋里,连着吃了三个月泡面。

我想问问他,记不记得他第一次签下大单,喝得烂醉如泥,抱着我哭着说以后一定让我过上好日子。

我想问问他,记不记得我爸妈拿出养老本,给他凑齐第一笔启动资金时,他是怎么拍着胸脯保证,会一辈子对我好。

但现在,这些话都显得矫情又多余。

像一个怨妇的无能狂怒。

所以我只是摇了摇头,说:“没什么好说的。既然不爱了,分开是最好的选择。”

我站起身,把两只咖啡杯都收进厨房。

水流哗哗地响,我把杯子洗得干干净净,放回沥水架。

陈屿跟了进来,靠在门框上,看着我的背影。

“林晚,你是不是……早就想离了?”

我关掉水龙头,转过身。

“重要吗?”

他沉默了。

是啊,不重要了。

结果已经注定,过程如何,谁先动的心思,又有什么意义。

“协议我来准备吧。”我说,“你把你的身份证户口本给我,我明天就去找律师。”

我的效率,显然超出了他的想象。

他看着我,眼神复杂。

有愧疚,有解脱,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,被冒犯的恼怒。

“好。”他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。

那天晚上,我们分房睡了。

这是十年来第一次。

我躺在客房的床上,闻着被子上陌生的阳光味道,一夜无眠。

但我没有哭。

我只是在脑子里,一遍又一遍地,盘算着我们的资产。

房子,两套。

一套就是我们现在住的这个大平层,市中心,两百三十平,买得早,现在市值翻了三倍。

另一套是郊区的别墅,带个小花园,环境很好,我们周末偶尔会过去住。

车子,三辆。

他开一辆奔驰S,我开一辆保时捷卡宴,还有一辆特斯拉是后来买的,基本闲置在车库。

存款,股票,基金……这些是流动的,具体数字我需要查一下。

最关键的,是公司的股份。

陈屿的公司,全名叫“屿晚科技”。

听起来,是不是很浪漫?

他的屿,我的晚。

当年注册公司的时候,他抱着我说,这是我们两个人的公司,是我们爱情的结晶。

我当时感动得一塌糊涂。

现在想想,真是讽刺。

他刚才说,公司的股份是婚后财产,应该平分。

他大概觉得,他占了百分之九十的股份,分我一半,再折现给我,已经是天大的恩赐。

他可能忘了。

或者说,他从来就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。

这家“屿晚科技”,从法律意义上来说,跟他陈屿,其实没有半毛钱关系。

第二天我起得很早。

陈屿还在主卧睡着,我没去打扰他。

我化了个淡妆,换上了一套很久没穿过的职业套装。

象牙白的小西装,衬得我气色很好。

镜子里的女人,眼神清明,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。

不像个即将失婚的女人,倒像个要去签下千万合同的女高管。

我先去了银行,把我名下所有账户的流水都打印了出来。

然后我去了证券公司,同样打印了所有的交易记录和持仓情况。

最后,我约了我的律师,也是我最好的闺蜜,张悦。

我们在一家咖啡馆见面。

张悦看着我面前堆成小山似的文件,挑了挑眉。

“这是……准备抄家?”

我把陈屿提离婚的事,简单跟她说了一遍。

张悦听完,气得一拍桌子。

“我操!陈屿这个白眼狼!他忘了当初是谁一把屎一把尿把他喂大的吗?”

张悦说话,向来这么生动形象。

我笑了笑:“别气了,不值得。”

“不值得?我替你不值!”她恨铁不成钢地戳着我的额头,“你看看你,当年在外企混得多风生水起,为了他,你回家当个老妈子!结果呢?他给你整一出白月光文学!”

“好了好了,现在说这些没用了。”我把文件推到她面前,“帮我看看,怎么分,才能让他净身出户。”

张悦愣住了。

“净身出户?晚晚,你别冲动。虽然他是过错方,但现在的婚姻法……想让他净身出户,很难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我说,“正常情况下很难。”

我从包里,拿出了最后一份文件,轻轻放在了桌上。

那是一份公司章程的复印件。

张悦疑惑地拿起来,一目十行地扫过去。

当她看到法人代表和股东那一栏时,她的眼睛,越睁越大。

“我……我没看错吧?”她指着文件,声音都在发抖,“屿晚科技……法人代表,林晚。唯一股东,林晚?”

我点点头:“你没看错。”

“这……这怎么可能?”张悦一脸匪夷所思,“陈屿呢?他不是创始人吗?”

“他是创始人,没错。”我端起咖啡,慢悠悠地喝了一口,“但公司的注册资本,是我出的。”

张悦还是没明白。

“就算是你出的,那也是婚后财产啊,他……”

“不。”我打断她,“那笔钱,不是婚后财产。”

我看着她,一字一句地说:“那是我爸妈,在我婚前,赠与给我个人的钱。有公证,有协议。”

张悦彻底傻了。

她张着嘴,半天没说出话来。

我给她讲了那个陈年旧事。

当年,我和陈屿结婚,我爸妈是不同意的。

他们觉得陈屿家境太差,人又过于精明,怕我吃亏。

但我一头扎了进去,非他不嫁。

我爸妈拗不过我,最后只提了一个要求。

他们可以支持陈屿创业,但有个条件。

这笔钱,必须是以婚前个人赠与的方式给我,并且要去公证。

而用这笔钱注册的公司,法人和股东,也必须只能是我一个人。

我爸当时说了一句话,我记到今天。

他说:“闺女,爸不是信不过小陈,爸是信不过人性。咱们不图他的,但也不能让自己的东西,最后说不清道不明。”

当时陈屿急需用钱,满口答应。

他大概觉得,反正我们是夫妻,公司是谁的名字,不都一样吗?

后来公司走上正轨,越做越大,他也提过几次,想把股份变更到他名下。

我都用各种理由,比如“变更太麻烦了”、“反正都是一家人”给搪塞过去了。

他也没坚持。

一来,他确实是公司的实际运营者,公司的所有人都认他这个“陈总”。

二来,他大概也从来没想过,我们会走到离婚这一步。

在他的世界里,我林晚,就是他最坚实的后盾,最安全的港湾。

一个永远不会背叛他,永远会为他亮着一盏灯的,免费保姆。

张悦听完,沉默了很久。

然后她抬起头,看着我,眼神里充满了敬佩。

“叔叔阿姨,真是高瞻远瞩。”

她拿起那份公司章程,像拿起了什么尚方宝剑。

“这下好办了。”她笑了,笑得像个准备大开杀戒的女魔头,“别说净身出户了,我能让他滚出去的时候,连条内裤都带不走。”

我摇摇头:“别做得太绝。”

“为什么?”张悦不解,“对这种渣男,你还心软?”

“不是心软。”我说,“是没必要。”

“屿晚科技能有今天,他的功劳不可否认。这十年,他确实很拼。”

“我只是想拿回属于我的东西,不想把事情搞得太难看。”

我看着窗外,街上人来人往。

“毕竟,爱过。”

张悦叹了口气,没再说什么。

她开始埋头研究那些文件,一条一条地跟我分析。

我们聊了整整一个下午。

从咖啡馆出来的时候,天已经黑了。

华灯初上,整个城市流光溢彩。

我深吸了一口气,感觉心里那块压了很久的石头,终于松动了一些。

回到家,陈屿已经回来了。

他坐在沙发上,面前的茶几上,摆着一份打印好的文件。

《离婚协议书》。

他动作还挺快。

“你回来了。”他抬头看我,表情有些不自然。

我点点头,换了鞋,走过去。

我没坐下,就那么站着,居高临下地看着他。

“协议我看了。”他说,指了指那几张纸,“基本就是我昨天说的那些,你看看有没有问题。没问题的话,我们明天就可以去民政局。”

他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。

我拿起那份协议,快速地浏览了一遍。

写得还挺“周全”。

房子、车子、存款,都写明了如何分割。

关于公司的股份,他写的是“甲方(陈屿)自愿将持有的屿晚科技45%的股份折现补偿给乙方(林晚)”。

我看到这一条,差点笑出声。

他持有?

他拿什么持有?

“怎么样?”他问,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。

看来,他是真的很想,快点奔向他的“真爱”。

“协议写得不错。”我说。

他松了口气的表情,还没来得及完全舒展开。

我就把那份协议,当着他的面,撕成了两半。

然后,再撕成四半。

最后,我把那堆碎纸,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。

陈屿的脸,瞬间就黑了。

“林晚,你什么意思?”他站了起来,声音里压着怒火,“你耍我?”

“耍你?”我看着他,笑得云淡风轻,“陈总,你是不是搞错了一件事?”

“什么事?”

“这份协议的前提,是建立在这些财产,都是我们夫妻共同财产的基础上的。”

我说。

“难道不是吗?”他反问,理直气壮。

“当然不是。”

我从包里,拿出张悦帮我重新草拟的另一份协议,拍在了茶几上。

“看看这个吧。”

陈屿狐疑地拿起那份文件。

他只看了第一页,脸色就开始变了。

从黑,到白,再到青。

像是开了个染坊。

那份协议的第一页,是财产清单。

清单上,清清楚楚地写着:

房产两处,所有人:林晚。

车辆三辆,所有人:林晚。

银行存款、股票、基金账户,户主:林晚。

屿晚科技有限公司,法人及唯一股东:林晚。

他的手开始抖。

“这……这不可能!”他指着那份清单,声音都变了调,“房子是我们一起买的!公司是我们一起开的!怎么可能都是你的名字!”

“房子,首付是我爸妈出的,写我的名字,有问题吗?”

“车子,是我婚前财产买的,写我的名字,有问题吗?”

“公司……”我笑了,“陈总,你大概忘了,公司的注册资本,是我爸妈赠与给我个人的婚前财产。所以,这家公司,从头到尾,都是我的个人财产,跟你,没有一毛钱关系。”

陈屿像是被雷劈了一样,呆立在原地。

他嘴唇哆嗦着,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
我好整以暇地看着他。

看着他引以为傲的一切,在他面前,轰然倒塌。

“所以。”我做了个总结陈词,“我们之间,需要分割的共同财产,只有一个。”

“是什么?”他下意识地问。

“我们那个联名账户里的,大概二十万存款。”我说,“那是你这几年的工资和分红,我一分没动。”

“这二十万,我们可以平分,一人十万。”

我看着他,一字一句,清晰无比地说道:

“至于其他的,房子,车子,公司……都跟你,没有任何关系。”

“你可以带着你的十万块,和你所谓的真爱,滚出我的房子。”

陈屿的眼睛,瞬间就红了。

那是一种混杂着震惊、屈辱、愤怒和绝望的红色。

“林晚!”他嘶吼出我的名字,“你算计我!”

“算计?”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,“陈屿,你搞清楚,这些东西,本来就都是我的。”

“是你,一直心安理得地,享受着我的一切,还把它当成是你自己奋斗的成果。”

“是你,拿着我的钱,去养你的白月光,还反过来指责我们之间没有爱情。”

“是你,处心积虑地,想要离婚,想要分走我一半的家产,去给你和你的真爱,构建一个美好的未来。”

“到底是谁在算计谁?”

我每说一句,就向他走近一步。

他被我的气势逼得,一步一步地后退。

最后,他跌坐在沙发上,面如死灰。

“不……不会的……”他喃喃自语,“我不信……我不信……”

“信不信,由不得你。”我把律师函和相关的证明文件,一起甩在了他面前,“白纸黑字,法律会告诉你,你信不信,都一样。”

他颤抖着手,拿起那些文件。

赠与公证书,公司章程,银行流水……

每一份文件,都像一把重锤,狠狠地砸在他的心上。

他终于看清了现实。

他,陈屿,奋斗了十年,到头来,一无所有。

他所谓的成功,所谓的财富,不过是建立在我的根基之上。

现在,我要把这个根基,抽走了。

“噗通”一声。

他从沙发上滑了下来,跪在了我面前。

这个昨天还趾高气扬地跟我提离婚的男人,此刻,像条丧家之犬。

“晚晚……”他抱着我的腿,哭得涕泗横流,“我错了……我真的错了……”

“你原谅我这一次,我们不离婚了,好不好?”

“我跟苏晴断了,我马上就跟她断了!我再也不见她了!”

“我们回到以前,我们好好过日子……”

我低头看着他。

看着他痛哭流涕的脸,看着他死死抓住我的裤脚的手。

我觉得,无比的恶心。

早知如此,何必当初?

如果我今天,没有拿出这些证据。

如果我今天,还是那个他眼中,可以随意拿捏的全职太太。

他会跪下来求我吗?

不会。

他只会拿着他那份“慷慨”的离婚协议,逼着我签字,然后头也不回地奔向他的新生活。

他的眼泪,不是为我而流,不是为我们逝去的十年感情而流。

他是为他即将失去的财富,地位,和他那可悲的自尊心而流。

我一脚踹开了他。

力气不大,但侮辱性极强。

“陈屿,收起你那套。”我冷冷地说,“太晚了。”

“从你为了另一个女人,跟我提离婚的那一刻起,我们之间,就彻底结束了。”

我不想再跟他多说一句话。

我转身上了楼,回了我的房间,锁上了门。

留下他一个人,在楼下客厅里,绝望地哀嚎。

那一夜,我睡得格外香甜。

第二天,我没有下楼。

我打电话叫了外卖,在房间里处理了一些工作上的邮件。

是的,工作。

我虽然当了十年全职太太,但我从来没有放弃过自我成长。

我关注行业动态,我看专业书籍,我甚至还悄悄考了几个含金量很高的证书。

我一直觉得,女人,无论在什么时候,都不能失去独立生活的能力。

现在看来,这个想法,无比正确。

陈屿在楼下待了一整天。

他没吃没喝,就是枯坐着。

期间,他的手机响了很多次。

我猜,是苏晴打来的。

他大概不知道,该怎么跟他的“真爱”,解释眼前的窘境。

他要怎么说?

说他被净身出户了?

说他以后,再也不是那个能为她一掷千金的陈总了?

我猜,他们的“真爱”,很快就要面临最严峻的考验了。

傍晚的时候,张悦给我打了个电话。

“搞定了?”她问。

“差不多了。”我说,“他现在在楼下挺尸。”

“活该!”张悦幸灾乐祸,“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?真就这么便宜他,给他十万块滚蛋?”

“不然呢?”

“你傻啊!”张悦拔高了声音,“他婚内出轨,这是过错方!你完全可以要求他赔偿精神损失费!那十万块,一分都不能给他!”

我想了想,说:“再说吧。”

挂了电话,我下了楼。

陈屿还坐在昨天的位置,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精气神,苍老了十岁。

看到我下来,他眼睛里瞬间燃起一丝希望。

“晚晚……”

我没理他,径直走到他面前,把我的那份离婚协议,又放在了他面前。

还有一支笔。

“签了吧。”我说。

他看着那份协议,像是看着什么催命符。

“晚晚,再给我一次机会……”

“我给你机会?”我笑了,“谁给我机会?我那死去的十年青春,谁还给我?”

“陈屿,别再让我看不起你。像个男人一样,自己做的事,自己承担后果。”

他死死地盯着我,眼神里的祈求,慢慢变成了怨毒。

“林晚,你真狠。”他咬着牙说。

“我狠?”我反问,“有你狠吗?十年夫妻,你说不要就不要。如果今天我没有留这一手,你觉得你会怎么对我?”

他哑口无言。

因为他知道,我说的是事实。

他会毫不留情地,拿走他认为属于他的一切,把我一脚踢开。

我们僵持了很久。

最后,他像是泄了气的皮球,拿起了笔。

他的手抖得厉害,那个名字,签得歪歪扭扭。

签完字,他把笔一扔,瘫倒在沙发上,双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。

“我可以……在这里再住一晚吗?”他问,声音嘶哑。

“不可以。”我回答得干脆利落,“我的律师,明天会过来办理交接。在此之前,请你搬走你所有的私人物品。”

“我能去哪儿?”他茫然地问。

“去你的真爱那里。”我提醒他。

他脸上闪过一丝难堪和狼狈。

我没再看他,转身上楼。

第二天,我没有见他。

我让张悦带着两个助理过来,跟他办理的交接。

我只在楼上,听到了楼下隐约的争吵声,和摔东西的声音。

然后,一切归于平静。

张悦给我发了条微信:搞定,人已滚。

我回:谢了。

她回:晚上出来喝酒,给你庆祝,重获新生。

我回:好。

我从房间出来,走到楼下。

房子里空荡荡的,但好像,空气都清新了不少。

茶几上,还留着一道被烟头烫出来的疤。

那是陈屿留下的,唯一的痕迹。

我叫了家政,把整个房子,里里外外,彻底打扫了一遍。

把他所有存在过的气息,都清除得一干二净。

晚上,我和张悦在一家清吧喝酒。

我点了一杯“长岛冰茶”。

张悦说:“哟,失个婚,酒量都变好了?”

我笑了笑,没说话,一口气喝了半杯。

酒很烈,从喉咙一直烧到胃里。

但很奇怪,我心里,却是一片清明。

“他没闹?”我问。

“闹了。”张悦撇撇嘴,“跟个疯狗一样,说什么公司是他做大的,凭什么一分钱都拿不到。还说要去法院告你。”

“然后呢?”

“然后我把我们准备好的所有证据,甩在了他脸上。告诉他,尽管去告,律师费我们出。他要是敢闹,我们反手就告他职务侵占和商业诈骗。”

“他怕了?”

“怂得比谁都快。”张悦学着陈屿的样子,缩了缩脖子,“最后,还是拿着他的十万块支票,灰溜溜地滚了。”

我点点头,又喝了一口酒。

“苏晴呢?”

“不知道。”张悦说,“他没说。不过我猜,够他喝一壶的。”

一个四十岁,一无所有,还背着个“出轨渣男”名声的男人。

不知道他的白月光,还愿不愿意,跟他同甘共苦。

“对了。”张悦突然想起了什么,“你猜我今天在他行李里,发现了什么?”

“什么?”

“一个丝绒盒子,里面是枚钻戒。看样子,是准备送给苏晴的求婚戒指。”

张悦啧啧感叹:“你说可笑不可笑?这边还没离干净呢,那边就想着娶新人了。”

我沉默了。

心里,最后一点残留的温情,也彻底凉了。

我说:“悦悦,帮我个忙。”

“你说。”

“帮我把‘屿晚科技’的名字,改了。”

“改成什么?”

“就叫‘晨曦科技’吧。”

晨曦,破晓之光。

代表着新生。

我的新生。

离婚后的生活,比我想象中,要平静,也要忙碌。

我接手了公司。

这对我来说,是一个不小的挑战。

虽然我一直在关注公司,但毕竟脱离实际管理十年了。

很多事情,都需要重新学习,重新适应。

公司的员工,对我这个“新老板”,也是议论纷纷。

陈屿在公司经营了十年,威信很高。

现在突然换成了我,一个他们眼中的“前老板娘”,很多人心里都不服气。

特别是几个跟着陈屿一起创业的元老。

他们看我的眼神,都带着审视和敌意。

我没有急着去解释什么,也没有搞什么新官上任三把火。

我只是,踏踏实实地,做我该做的事。

我每天第一个到公司,最后一个走。

我看完了公司成立以来所有的项目资料和财务报表。

我和每一个部门的负责人都进行了一对一的谈话,了解他们的工作,和他们遇到的困难。

开会的时候,我从不多说废话。

他们提出的问题,我能当场解决的,绝不拖到第二天。

我用我的专业,我的能力,我的态度,一点一点地,扭转着他们在心里的印象。

一个月后,公司的一个重要项目,遇到了一个技术瓶颈。

这个项目是陈屿在的时候,就一直在攻克的难关。

整个技术团队,愁云惨淡。

我把他们叫到会议室,和他们一起,分析数据,研究方案。

整整三天三夜,我们就泡在公司。

困了就在行军床上眯一会儿,饿了就叫外卖。

第四天早上,我们终于找到了解决方案。

当程序跑通的那一刻,整个技术部都沸腾了。

几个年轻的程序员,甚至激动地把我抛了起来。

那一刻,我看着他们脸上洋溢的笑容,我知道,我终于,真正地,被他们接纳了。

我不再是“陈总的前妻”。

我是他们的老板,林晚,林总。

生活,渐渐步入了正轨。

我把郊区那套别墅卖了,把市中心的大平层,重新装修成了我喜欢的简约风格。

我给自己报了瑜伽课和油画课。

我开始学着,享受一个人的生活。

偶尔,我也会听到一些关于陈屿的消息。

都是从以前的一些共同朋友那里传来的。

他们说,陈屿去找过苏晴。

但苏晴,并没有接纳他。

据说,苏晴在国外,已经嫁给了一个富商。

这次回国,也只是探亲。

她和陈屿的重逢,不过是一场成年人之间,心照不宣的,排遣寂寞的游戏。

她从来没想过,要为了他,放弃自己优渥的生活。

陈屿的“真爱”,从头到尾,都只是他一个人的,一厢情愿。

后来,他又回来找过我。

那天我刚从公司出来,就看到他等在停车场。

他瘦了很多,也憔悴了很多,身上穿着一件皱巴巴的衬衫。

完全没有了以前的意气风发。

“晚晚。”他叫住我。

我停下脚步,看着他。

“有事吗?”

“我们……能聊聊吗?”他声音里带着一丝祈求。

“我觉得,我们没什么好聊的。”

“就五分钟。”他伸出五根手指,“求你了。”

我叹了口气,点了点头。

我们就在停车场的花坛边上,站着。

“我……我跟苏晴,结束了。”他低着头说,“她骗了我。”

“哦。”我反应平淡。

“我去找工作了,但是……不顺利。”他说,“这个圈子太小了,他们都知道了我们的事,没人敢用我。”

我还是没说话。

“我把那十万块,花得差不多了。”他声音越来越低,“我现在,连房租都快交不起了。”

他抬起头,看着我,眼睛里充满了红血丝。

“晚晚,我知道我错了。我不求你原谅我,我只想……你能不能,再借我一点钱?就当是我……跟你借的。”

“等我以后东山再起了,我一定加倍还给你。”

我看着他。

看着这个曾经信誓旦旦说要让我过上好日子的男人,现在,却反过来,卑微地向我借钱。

人生,真是充满了讽刺。

我从钱包里,拿出所有的现金,大概两千多块。

递给了他。

“不用还了。”我说,“这是我最后一次,帮你。”

“以后,不要再来找我了。”

“我们,各自安好。”

说完,我转身就走,没有再回头。

他没有再追上来。

我不知道,他拿着那两千块钱,是什么样的心情。

我也不想知道。

从我转身的那一刻起,这个男人,就彻底地,从我的生命里,被删除了。

时间过得很快。

转眼,就过了一年。

我的公司,发展得越来越好。

我们拿下了几个大项目,行业内的口碑,也渐渐打了出去。

我也越来越忙。

忙到,几乎没有时间,去回想过去。

只是偶尔,在夜深人静的时候,我还是会想起那十年。

说完全没有遗憾,是假的。

毕竟,那是我用整个青春,去爱过的一个人。

但,也仅仅是遗憾而已。

不后悔,也不怨恨。

就当是,上了一堂昂贵的课。

教会了我,如何去爱别人之前,先好好爱自己。

那天,公司团建,我们去了一个海岛。

白天,我们在沙滩上玩闹,晚上,我们在海边烧烤。

大家喝着酒,唱着歌,很开心。

一个新来的实习生,是个很帅气的小伙子,弹着吉他,给我唱了一首情歌。

唱得周围的人,都在起哄。

我笑着,喝着啤酒,看着天上的星星。

海风吹在脸上,很舒服。

张悦给我发来一张照片。

照片上,是陈屿。

他好像在一个工地上,穿着一身脏兮兮的工服,戴着安全帽,正在吃饭。

饭盒里,是很简单的饭菜。

他看起来,比上次我见他时,更黑,更瘦,也更老了。

张悦说:【在朋友的工地上看到他,听说他现在在做小工,日结工资。】

我看着那张照片,看了很久。

然后,我把手机锁屏,放进了口袋。

我站起身,走到那群年轻人中间。

“再来一首!”我对那个弹吉他的男孩子说。

“林总想听什么?”他眼睛亮晶晶地问我。

我想了想,说:“唱一首,《明天会更好》吧。”

他愣了一下,然后笑了。

“好嘞!”

熟悉的旋律,在海边的夜空下,响了起来。

“轻轻敲醒沉睡的心灵,慢慢张开你的眼睛……”

所有的人,都跟着一起,大声地唱了起来。

我看着他们年轻而充满活力的脸,看着远处海平面上,若隐若现的渔火。

我举起手里的啤酒,敬这片星空,敬这片大海。

也敬,那个曾经犯过傻,但现在,终于找回了自己的,林晚。

我知道。

我的明天,一定会更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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